我是人才吗？勾践问。
你当然是个人才，而且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吴越争霸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斗争中，作为越国的国君，在打了败仗之后，你没有选择投降的道路，而是在屈辱中求生存。牺牲三千武士，献出绝色美女不说，还把自己降身为奴，像狗一样地跟随在吴王夫差的鞍前马后。为了使自己不忘亡国之耻，你卧薪尝胆，暗地里积聚力量，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最终反而将吴国灭亡了。忍得辱中辱，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是君王的典范。有人这样说。
你不是人才，而是一个心胸狭窄、忘恩负义的小人。大夫文种为了越国的兴复，立下了汗马功劳，你未给他封侯之赏，却赐给了他一把宝剑，命他自杀殉国；大夫范蠡助你灭吴兴越，见你那样对待文种，于是心寒地离开了你，从此隐姓埋名，做起了生意人。你与臣子只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注定要成为孤家寡人。又有人这样说。
二
我是人才吗？晏子问。
你当然是个人才。别看你人长得矮，却能在出使楚国的时候，两次捍卫了齐国的尊严。当楚王命人在大门旁边开小门，想让你从小门进去时，你义正词严地加以拒绝。并以出使狗国的人从狗洞入。我是出使齐国，不是出使狗国委婉地批评了楚王，使他自讨没趣。当楚王设计圈套，虚构出一个齐人入楚为盗被抓的现场，并且借此论断齐人善盗时，你又以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来说明是楚国的社会风气使不会偷窃的齐人一进入楚国就变得会偷窃了，使楚王自受其辱。在外交斗争中，你有理有节，不辱使命。你是大臣的典范。有人这样说。
你不是人才，而是一个妒忌心强、心地歹毒的小人。公孙接、田开疆、古治子三人跟着齐景公南征北战，皆以勇力闻名。你却妒贤忌能，向齐景公献了一计，将两只桃子赐给三人，让他们论功而食，结果令三人弃桃而自杀。这就是二桃杀三士的故事。你害人不动手，杀人不用刀，阴险毒辣莫过于此。又有人这样说。
三
我是人才吗？时迁问。
你当然是个人才。别看你在七十二地煞星里排在倒数第二位，却有一番飞檐走壁的好功夫。在呼延灼统大兵围攻水泊梁山，并且摆出了连环马的阵势，梁山英雄屡屡受挫的紧要关头，你盗得了徐宁的心爱之物铠甲，以此为诱饵把金枪手骗上了梁山，对扭转战局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在梁山众好汉兵发大名府，却久攻不下时，你又临危受命，潜入城里，火烧翠云楼，在城里制造混乱，使梁中书等自顾不暇，为终于攻取大名府立下汗马功劳。你临危受命，功夫到家。你是平民百姓的典范。有人这样说。
你不是人才，而是一个跳梁小丑。凭着自己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到处偷鸡摸狗，惹是生非。要不是你嘴巴馋，偷了人家祝家庄打鸣的公鸡，会有三打祝家庄的麻烦吗？又有人这样说。
四
看来，谁是人才，谁不是人才，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决。